全場寂靜一片。
所有人全都瞠目結舌,虛神巔峰的沈五柯,也被江玄斬了?
不是,江玄的戰力,什么時候這么恐怖了?!
連斬五位虛神啊!
甚至還有沈五柯這樣的虛神巔峰,且對方還祭出了神靈手臂。
就這樣,依舊難承江玄一劍?
拜托!
這真是融道境?
一時間,眾人都對自己產生了懷疑,難道自己修煉錯了?
“江玄好強啊……”
飛仙驚呼了一聲,扭頭看向江鴻,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這么強了啊?”
江鴻眼眸閃爍,嘴角泛起一抹苦笑,他知道個屁啊!
他只是根據以往的種種事跡推測江玄肯定還隱藏了手段,畢竟……對方向來茍的一批,根本沒人能逼對方拿出所有手段。
可,他也沒想到,江玄居然還隱藏了這么多啊!
連虛神巔峰都能一劍斬殺……
這不禁讓他回憶起了他被族老囚禁、奪骨的那一日,對方云淡風輕,直言“我道無敵,無需借骨”,他一直以為對方是念及同族情誼,不愿做那戕害手足之事,才故意言之。
可今日看來……
“原來,你是真的看不上我的神骨啊。”江鴻搖頭苦笑。
他乃神靈轉世,又成功修習萬法天目大神通,未來成就可謂通天,事實上,待此間事了,他便會離開玄天,前往那方界域,繼承前世留下的貯藏和諸多準備,并了解一下前世因果,若一切順利,他有望在百年之內,一舉證道、成就圣名!
這份速度,別說玄天,或是道圣界,就算是放眼十方界域,也絕對是絕無僅有的。
可若是類比江玄……無異于螢火同皓月爭光!
“哎,這是他的時代,我明明早已認清,卻為何……一直不愿接受?”江鴻心中涌起了幾分落寞。
“那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江兄嗎?”
孔春泥神情恍惚,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“放心,你眼沒瞎,那就是江玄!”
軒轅拓嗡聲說道,“你只是不愿承認江兄的強大罷了。”
孔春泥:“……”
謝謝你的誠實,讓我的驕傲,碎了一地。
“寬心。老拓的性子,你又不是不知道,該習慣了。”陸鳳岐強忍著心頭的震撼,輕笑著寬慰道。
古神通、昆吾也紛紛附和,安慰孔春泥。
他們能感同身受,他們一直以為自己繼承了祖上底蘊和傳承,距離江兄應該越來越近了,就算無法超越,也能以對方為目標,奮力追及,遲早有一天終會有機會和江兄并駕齊驅。
可,眼前這一幕,將他們的設想無情地粉碎了一地。
“還有你們。”
軒轅拓瞥了陸鳳岐三人一眼,又嗡聲說道,“江兄的資質遠在我們之上,我們還是換個目標吧。”
陸鳳岐三人:“……”
誠實如軒轅拓,他們的拳頭很難不硬。
一眾道門弟子卻是暗自歡呼,甚至向南宮慶世行禮,感謝對方為他們指了一條明路。
江玄如此強大,他們多多少少都能跟著沾點光。
更何況,還有南宮家的補償在后。
南宮慶世望向天穹中那道俊秀的身影,卻是一臉復雜,青云先祖把路都給他鋪好了,可他……卻因自己實力太差,沒辦法把這條大腿抱緊。
世間的悔恨,能有多痛?
莫過于此了吧?
殘存的玄天天驕也都一臉震撼,被江玄的恐怖戰力嚇到了。
唯有姬長空,一臉傲意,一幅“與榮有焉”的飄飄然神情。
要知道,他曾惜敗于江玄,“等價換算”一下,他最起碼也是比肩虛神巔峰的絕世妖孽!
羅剎天道此時也是十分震驚。
他一直認為自己已經看透了江玄的資質,先前不留余力地招攬,甚至不惜以羅剎皇血脈許諾,便是基于此,可現在看來……自己好像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價值。
“我才寂滅了數個紀元,人族竟誕生了如此變態的妖孽?”
羅剎天道心中久久無法平靜。
眼前的江玄,讓他不由地想到了昔日鼎盛時期的人族仙庭。
那位難以用言語形容的人皇,雙手拄劍,腳踏萬族,于諸天之上,建立仙庭,鑄就了人族的極盡輝煌。
雖然兩者的境界,有著天壤之別。
可莫名地,他在江玄身上,看到了那位的影子。
而在這個時候。
江玄此時因在生死之間的刺激,劍道再次大幅度提升。
姑且算是生死之間吧,雖然這是江玄自己有意為之的,但畢竟死亡臨頭了不是?
這一次刺激,讓他終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劍道天賦,明悟了自己自父親那傳承來了什么東西。
“撲通!”
“撲通!”
在江玄的右心房,有一顆虛幻的心臟,完全由劍道之力構成,正在有力地跳動著。
沒錯,劍心!
劍道之心!
一顆完全由他自身劍道鑄就的劍心!
首先,可以肯定的是,江玄這顆劍心,和純陽劍宮劍子恨歌天生劍心那種根本不是一個東西,那種充其量也就是一個低端貨,而他這個……劍仙都未必可以凝聚。
類比來說,圣人的標準便是將大道熔煉入體,至此無需向天地借力。
而劍修成就圣人,便是要以自己的劍道凝聚劍道之心。
換言之,若只論劍道境界,江玄在不知不覺間,已經達到了成就劍道圣人的標準。
而這,就是江玄的劍道天賦。
因為太過變態,說是天賦都已經不太合適了,將其稱作一條被安排好的通天大路,或許更合適一點。
一條江昊天為江玄鋪好的劍道之路。
哪怕江玄毫無天賦、作為,依靠劍道天賦的冥冥指引,也能靠著積累水到渠成,成為劍道圣人。
當然,這樣肯定是最垃圾的圣人。
“我老爹……有點太牛逼了吧?”江玄明悟劍心的奧義后,頓時傻眼了。
生命禁區。
江昊天似有所感,緩緩睜開了雙眸,移目望向江玄所在的方向,一抹深邃的劍光掠過,臉上露出了開懷的笑容。
只是笑容中,夾雜著些許抹不開的愧疚。
早年,他和攬月被困于此地,生死兩難,而那時的江玄才出生沒多久,他們夫妻倆可謂是沒有盡到一點做父母的責任,莫大的虧欠,如一根軟刺,深深地扎在他們心里。
后來他們雖消化潑天機遇,實力也有了極大的提升,勉強可以和那位分庭抗禮,可他們身陷此處,肩負著莫大責任,根本無法抽身離開,更不敢將實情相告,害怕自身沾染的滔天因果,波及到江家,牽連到江玄的身上。
無奈之下,他們只能遠遠相望,系一份關心,默默地關注。
但,因果卻還是順著血脈,加注到了江玄身上。
前幾年,江玄多次險象環生,諸多機遇都暗藏莫大兇險,大概率就是因為這一層原因。
可他不敢親自出手,唯恐加劇因果的反噬,只能尋狗道人幫忙,暗中解圍。
他能做的不多,只能通過血脈間的聯系,渡去長生劍種,為江玄立下一份劍道之路,他不求江玄能多大成就,只求江玄安平喜樂,輔以他的傳承,可得一生逍遙。
卻不曾想,他兒江玄是有大福運之人,自一年前一改前態,機智地避開諸多兇險,且逆流而上,先是血脈返祖,又得真龍幼崽認主,實力可謂一天一個樣……
而今更是以一己之力,喚動他的長生劍種,提前鑄就了自己的劍道之心!
嗡——
江昊天的半邊臉上,忽而被詭譎、陰森的紋路覆蓋。
“就算有你妻子助你,但我族已然復蘇,你的頹勢愈發明顯,居然還笑的出來?”陰惻惻的聲音響起,帶著幾分費解。
江昊天卻充耳不聞,揮手呈現出江玄鑄就劍心的畫面。
手指江玄,暢意大笑。
“看見沒?”
“那是我兒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