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柳家莊被調動起來的時候。

效率之高,叫人嘆為觀止!

幾乎每一個得到柳塵指令的人,都在第一時間拼盡全力的去完成。

只用了十天時間,柳塵便帶人制成了足足十車抗生素。

但因為事情緊急,所以并未采用行動較緩的馬車搬運,而是直接召集一千莊丁,由狄云親自帶領馬隊,趕赴回鶻。

當然了,這十車藥劑,也只是首批應急使用的。

后續又過二十天,柳塵又叫太史修,帶領一支由兩千莊丁組成的騎兵隊,將新做的三十車抗生素,分裝到每匹馬上,再次運往了回鶻。

同時攜帶著的,還有足夠三千人使用的火器,以及二十門迫擊炮。

等他們到了以后,就會跟留在回鶻的狄云等人,一同滯留一段時間。

至于目的,主要還是為了,和剛剛遭受瘟疫席卷的回鶻人一起,抵御馬上要攻入回鶻的遼國鐵騎!

而依舊緊繃神經,指揮制作抗生素的柳塵。

也在第二匹騎兵隊離開的十多天后,忽然病倒在了家中。

也難怪。

這一個多月以來,柳塵幾乎很少休息,每天睡覺的時間,都不超過三個時辰。

尤其前十天,每天休息的時間,更是平均不足一個時辰!

這種身體和精神兩方面的高強度消耗,即便是鐵打的身子,都照樣扛不住!

當然了。

柳塵的辛苦,也不是沒有回報。

早在第一批抗生素運抵之后,短短十天時間,重疫區的情況,就很快得到了有效的控制。

而隨著后續的三十車運抵,回鶻的瘟疫問題,也終于得到了有效的解決。

這種速度,在整個歷史上,都可以說是非常罕見的!

要知道,如果擱在以往,類似回鶻這般大規模的瘟疫,沒有個至少半年時間,幾乎是不可能控制的。

并且多數情況下,控制的辦法也只能是靠“群體免疫”。

也就是等那些得過的人成功熬過以后,自身產生抗體,然后才能慢慢杜絕。

而這個過程中,總人口方面,多半也要至少減去三成以上!

同時還有瘟疫帶來的負面影響,也不可小覷。

比如最直接的一點,就是大部分人在染病期間,幾乎無力從事農牧業生產,這就會直接導致,糧食和牲畜的大量減產等等。

……

柳塵的房里。

嬋兒她們輪流的照顧著昏睡的柳塵。

“這都兩天了,他怎么還沒醒過來?”

嬋兒朝著幫柳塵診斷過好多次的如心問道。

“他確實是積勞成疾,導致昏睡至今,至于何時醒來,還要看他自己了。”

如心同樣擔心的看著柳塵,并時不時為他把脈確認。

而易安則拿著棉球,蘸著水一點點去涂抹他的嘴唇。

每當這時候,柳塵也會條件反射的去做出吮吸的動作。

至于為什么要用這么費事的辦法,主要是因為昏睡中的人吞咽動作并不連貫,一旦嗆水,就很容易造成肺部感染。

“老天爺啊,求你快些叫姐夫好起來吧。”

如意跑到門口,跪在地上,面朝上蒼,不停的哀求著。

“他啊,天生勞碌命,這過大年都不消停,還把自己給弄垮了。”師師即心疼又無奈的嘆氣道。

“唉,可不是嗎?我也常叫他歇著,可事情總會追著他跑。”嬋兒也跟著嘆道。

一直站在角落默默守著的阿達蘭蒂,這時候也十分內疚的說道:“這都要怪我,如果不是為了……”

看著說不下去的阿達蘭蒂,易安忽然強笑道:“你們這是干什么?夫君只是太累了,多睡會兒而已,你們這樣在他耳邊唉聲嘆氣的,叫他聽著,多不好受啊。”

“說的對,我們不能這樣干耗著,況且夫君也都給安排了事做,雖然他休息了,但咱們可不能把正事給耽誤了。”嬋兒這時候做主道。

嬋兒畢竟是大夫人,所以她在內眷中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。

雖然依依不舍,充滿擔心,但也知道嬋兒說的沒錯,于是就紛紛走出去各忙各的去了。

“阿達蘭蒂你也去隔壁睡會兒吧,這里有我就好了。”

嬋兒微笑著朝阿達蘭蒂說道。

“可是……”阿達蘭蒂欲言又止。

見她還有些猶豫,嬋兒于是笑著說道:“知道嗎?在柳家,不聽我的話,可是進不了柳家大門的。”

“啊!”阿達蘭蒂愣了愣神,最后還是一臉心虛的點了點頭,“我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
說完,就低著頭默默朝隔壁走去。

房間內。

只剩下嬋兒跟柳塵。

望著床上沉睡的柳塵,嬋兒拿起一旁的抹布,然后一邊蘸著溫水幫他擦拭脖頸,一邊對他說著貼心話。

只不過。

讓人沒想到的是,說著說著,嬋兒卻忽然感到腹中一陣翻騰,緊接著一陣壓抑不住的反胃就涌了上來!

于是趕忙站起身走到門外,并扶著門框開始干嘔起來。

“小姐,小姐你怎么了?你沒事吧。”

端著晚餐過來的丫鬟小環,正好瞧見了這一幕,于是趕緊放下托盤,并跑上前來攙扶起嬋兒。

“嗯,我也不知道,就是突然感覺很不舒服。”

直起身的嬋兒,平復著不適感,說道。

“是怎么個不舒服法兒?要不要我去叫如心小姐來瞧瞧?”

小環擔心的問道。

“不必了,我這會兒好多了。”嬋兒擺手說道。

“那就好,小姐進屋吃點東西吧。”松了口氣的小環于是扶著嬋兒進了屋。

并很快把晚餐端了進來。

然而。

讓她沒想到的是,就在香味飄進屋的同時,嬋兒卻再次忍不住一陣反胃,接著就朝小環催促道:“拿走拿走,快拿走。”

說完,就又跑到門口干嘔了起來。

小環愣了許久,接著仿佛想到什么似的,雙眼逐漸睜大,一副驚喜又不可思議的樣子。

“小姐,你,你該不會……”

“不會什么?”嬋兒黛眉緊收,額角的青色血管,此刻也因為干嘔而顯得特別明顯。

“你該不會是害喜了吧!”

小環深吸一口氣,喜道。

“害喜?”嬋兒面露茫然。

小環沒有回答,而是算了算時間,問道:“小姐你前幾日來過紅事嗎?”

“沒有啊,怎么了?”嬋兒回想了一下,說道。

“小姐,你有喜了!”

……